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,你想让它快一点的时候它非要慢,要它慢些的时候它却是极快的。
当然,有这种感觉,无非是心态不同。
我自然是极想保留这片刻的惬意,奈何,时间从不会停下步伐。
直到傍晚。
天色渐模糊,一股阴郁笼罩整个世界。
下午六点,天色已经完全降下,天空如同倒扣的黑锅。
丽园区人烟稀少,仅有零星几个家户亮起了灯,其中有不少是来自外地的租客。偌大的城中村中不见几辆车在奔跑。
先生家中亮起了灯,不过整个房子,要不是灰色的瓷砖,要么就是灰色的墙贴,即便灯光明亮,依旧灰蒙蒙的,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。
晚饭过后。
我瞧着窗外,一时出神。
“余文?”身后传来先生平淡的声音。
听到先生叫我的名字,我转过头去,露出一个微笑,问道:“先生,有什么事吗?”
先生一顿,似乎犹豫吞吐,不知该否说出。
良久,才传来他询问的话:“你,今晚到哪儿住?”
招聘信息里面并没有提出包吃包住,但是,有一个要求,就是二十四小时在线,也就说明,保姆可以在主人家里住,当然也可以在外面住,就是需要在主人需要的时候出现。
闻言,我沉默片刻,回想起手中所剩无几的余额。额头上冒出几条黑线,既有埋怨集团的死抠,也有对自己的无奈。
大手大脚的,现在无钱住。
“先生,其实我藏在心里好久的疑问一直想问出来,不知当讲不讲?”我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先生了。
才不靠谱得工作一天,就想着提前预支工资,实在有些不切实际。毕竟...人还没瞧明白,也不知道信不信得过。
我看向先生。
他依旧的平静,脸上面无表情,看不出什么,不过正是这个样子,很有威慑力。
许久。
“说吧。”他说。
“能不能提前预支工资?”犹豫片刻,我问道。
先生无言。
于是我继续说道:“先生,我身上没钱了,租不起房子了。”
他脸上波澜不惊,好像早就知道了我会说些什么。
不过,我觉得先生可能有个面部疾病啥的,比如...面瘫?
“你就在我家住吧。”他说。
顿了片刻,他又说道:“一个月五百,从你工资上扣。”
“不接受抗议。”
一个月五百,真的很便宜,除了颜色,先生家的装修不错,电费水费什么的杂物费用都无需我出,只需五百,便可住上一个月,不得不说,先生真的很好...这样,我一个月下来还能有五千五。
而且,先生家的菜,好像都不是我来付费。
做些简单的事,白嫖五千五百块钱,先生可真好。
“你跟我来,给你看看你住的地方。”说完,先生便自个推着轮椅走了,我紧跟在先生后边。
来到二楼,先生带着我来到一个卧室,里面有衣柜,一张大床,看起来很舒服,一个大沙发,一个偌大的电视,还有书柜,上边不少书籍。
我心中惊讶,没想到房间这么大,还很好。
“你就住这儿,旁边是我的房间,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。”
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,到底我是来工作的,还是当先生小老婆的?先生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我照顾的吧?
有着六千块钱的工资,先生还不如找个专业的厨师,别的事先生好像都能独立完成。
如此想来,自己真的无用,好似只能靠自己的身体才能有一丝的用武之地。
一股挫败感起来,第一次工作还是靠身体的。
不过,这如同白嫖的居所,不要白不要。
不久,先生离开了。
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熟悉熟悉。
来到新房间的第一件事是什么?
自然是……
我纵身一跃,飞扑到床上,柔软的感觉袭来,被子温暖,舒服,柔软,床很大。
很舒服,眯了眯眼,真想现在就睡上去。
先生现在在干嘛呢?
自己的事是真的少,一个月白嫖五千多,还有一间上好的房间,做这点事儿,倒是有些过意不去。
犹豫一会,还是不准备去打扰先生了。
躺在床上许久,回想起难抹的一段记忆,内心难以平静,许是沉沦,一股郁闷压在心头。
我想死...
真的。
三个月前,我是个男的,本来生活幸福美满,家庭条件挺好,家中有我,父母,还有一个弟弟。
那时我还在上大学,在X市上一个不错的大学,有不少的朋友,一切都很平常。
直到...八月十三号,一切噩梦的开始。
那时候天还很热,X市像个火炉一样,闷热的气温将其团团包围,燥热的气体蒙蔽我的心神,我的脑袋混乱。
我紧紧握住手机,对面传来声音,“请问您是徐先生的家人吗?”
“对,有什么事吗?”对面人的声音有些凝重,并且以我对父母的了解,他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将手机给他人用。
对面迟疑片刻,说道:“徐先生和徐夫人在路上出车祸了,现在正在医院急救。”
无异于晴天霹雳,将我给打个正着,我懵了。
“你...在跟我开玩笑吧?”我说道,现在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不少。
可是,谁会不经过我父母的允许拿他的手机开这种玩笑?
我的心悬在半空。
"你好,我是x市警局的......”
“他们现在在哪?”
“x市人民医院...”
慌乱叫停了一辆车,经过对面的人了解过经过之后。
他们开车很平稳的,不过一辆货车因为刹车失灵,导致他们被撞了之后还被推着好远直到停下...
我脑袋中满是荒诞,明明早上出门时还有说有笑的两人,现在...
我从未感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荒诞。
来到医院,我的腿脚发软,整个人的身子很轻...我怕我再走几步就会摔倒,但是我更怕...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。
即便警官说得话是如此的真切,我还是怀疑信息有误,要是坐在车内的不是爸妈呢?要是有我电话的另有其人,他们同时也恰好姓徐呢?
徐姓虽少,但也有。
来到急救室...门外两人,一人身穿警服,一人绿色服装,带着帽子,是医生,他们面色凝重。
进我跑过来,那位警服的人先说,“你是徐从文?”
他脸上带着歉意,语气很怜悯...
“对。”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,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。
不过我全身无力,颤抖更是无法控制。
他并没有再说什么,而是另一位过来了,他是医生,他知道情况。
我期待再他的脸上找出什么庆幸的表情。
但是并没有,他说道:“抱歉,徐先生,我尽力了。”他的语气满是遗憾和抱歉。
闻言,我浑身一颤,我没有再看他,反而是看向了那位警官,我询问:“警官...是不是弄错了,里面的,不是我的父母?”
“很抱歉...里面的是徐州先生和王静女士。”
“你是不是看错了!”我几乎是冲过去,想要和他对峙。
可是我全身无力,他一把手就将我给制服在墙上,“徐先生,你先冷静!”
这个时候我怎么冷静?我的泪水几乎是夺眶而出,酸痛。浓厚的消毒水味刺痛着我的咽喉。
那位警官经历过很多次,他也了解这种感受,可是,人毕竟还是要活的。
“徐先生,不要忘了家中还有你的弟弟!”
闻言,我瞬间清醒,我还有我十岁的弟弟,我不能死。
......
急救室里面推出了车,上面盖着白布,我内心刺痛着,我甚至不敢掀开来看,心中幻想着:他们安安全全的在家中等着晚归的我。
挣扎着,白布下,血痕密布,暗红色的血液凝固...露出了皑皑白骨。
这一切令人陌生,可那却又是令人熟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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